第 7 章

什么是神明？

什么是付丧神？

八百万神明在高天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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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在下坠——这仅仅是某种具象化的类比。

在这个奇特的空间里，尽管幻化成人形，与往常被封印在盒子里却并没有什么分别。

或许是因为构成躯壳的部分由灵力组成，与这空间接触的服饰以及肌肤都散发着莹莹白光，那些飘落的樱花瓣倒是很快化作光点散去。

应当开心吗，终于能用人形的姿态去做些什么反抗自身的无力…飘落的花瓣也恰似初生的婴孩第一声啼哭，哭…毫无意识的哭泣声究竟能算作喜悦还是悲伤呢。

什么都算不上吧，堪堪能扩大对世界的感知就能算作不无力吗。在那莹白的光泽下，鹤对这个空间的感知也被消融了，个体和空间就像是衣服的褶皱被熨平，徒劳无用的，当熨斗挪开衣服又便是褶皱，几乎像是时间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这件衣服上流淌。而对熨斗来说，这一切又都意味着什么呢。

脚下踏着的立点似乎从不存在，只余空落落要掉下去的无措感，无论是前进后退都并无分别，被隔绝感知的鹤无从区分。

这又与之前被封在匣子中有何分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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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剑，付丧神。刀剑是兵器，付丧神是位格。分灵依凭审神者的灵力化为人形，作为兵器抗击溯行军维护历史。

然而，分灵并非刀剑也非八百万神明之一，纵使万千本丸分灵众多，却又独立存在。

那么，仅仅在独立的本丸中，分灵究竟能算作什么呢，撇去关于历史的职责还能剩下什么呢。

……

从刀剑本身，鹤丸，四花太刀仅仅作为艺术品束之高阁。在各家辗转，作为陪葬品又因其美丽成为被掘墓原因之一，作为战利品被不断转手却不用于实战，身为刀剑实质却是作为藏品。

如此，从前与现在都并无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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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线交织的区域吗…太宰视线从格外厚重的白雾挪开，漫不经心地想着。

他很少会对什么感到全然的困惑，正如现在，尽管并未搜集相关的情报，他也能据观察推断个大概。

目之所及是信息的来源，五感上极细微的差别都能作为分辨的情报，常人难以想象的一粒尘埃都能从色泽附着位置等信息经由大脑的统合变幻成更易理解的信息，或许连这一步也能略去，从而得出常人看来跳脱甚至是毫不相干的情报。曰“非人”。

于此，他在将那柄刀丢进去时就能大致推测出后续发展——以灵力维持人形就要被困在空间内，散去灵力只留刀身便要么因时间乱流被崩毁要么被排斥出那个空间。大概是后者吧。

嗯…如果要留下介于被空间排斥和抹去空间乱流之间的灵力的话…遇到时间溯行军可就遭了呀，被污染的灵力差不多就和时间乱流的效用差不多吧？堕化边缘和崩坏边缘…至少表层幻化形象大概会被影响。

……没意思诶。少年撇撇嘴，感到了些许困倦。其实在装置没能成功造成任何伤害时，少年就已经有些提不起精神了，即使那也在预想内，但总归还是能抱有些微期盼，并对此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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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说到底…比起被封印时，这算得上行动自如。即使依旧是被桎梏的感觉，鹤丸依旧对此厌烦，但姑且算是能够自己决定些什么了，甚至连幻化身体的灵力都很顺从，能够顺从自己的意志散去。

讨厌一成不变的生活，也讨厌被禁锢自由，然而这做出决定后未知的结果，能算是自己带来的又一次惊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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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的灵力达到维持幻化的边缘就被排斥出去了，残余的灵力被收敛在刀身内，甚至在被空间排斥时确保了刀的完整。

刀嗡嗡了两声，在无人的地方。但至少应当总算是落在了真正厚实的地上。

有什么刀剑砰砰碰撞的声音逐渐靠近，是打斗声，激烈的打斗声。骨鞭拍击地面的声音就在刀柄侧，仅缺极少灵力就能化形的刀被这污秽的灵力牵引，有炸开的带着些紫色的粉红花瓣飘落，带着笑意的声音自那之间传出。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