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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那目光锐利无比,像是一把飞快迫近的尖刀直直刺入心底,纪景佳心中打了个突,暗中捏紧了手指,勉强没有露怯。

他的要求倒是与父亲不谋而合。

父亲让她嫁给明夷,尚能猜测一番缘由。

连陈白榆都能找到这里,秦不疑执掌天下大权没道理找不到,还有其他权贵也都是坐家能听三千里,一令就有无数人去执行。只不过陈白榆占得一丝先机,快人一步找到了这里。

除非她死了,不然被揭开“月女”这层皮免不了被各方争夺亦或是杀身之祸,而有人不想让她死,那就只能选择一方阵营。

与其落入年过半百的秦不疑手中,自是风华正茂的明夷更为适合,若是与明夷结为连理枝,得父亲全力相助,要保她这个儿媳,也不是全无可能。

对于嫁与明夷,纪景佳心中还是有些庆幸的。

总好过要嫁与素昧谋面的生人。

陈白榆却是为何要她嫁给明夷呢?

他与秦不疑是有国仇家恨在身,难道还能用她离间他们父子不成,明夷若是个得看重的太子此法还算有些作用,可明夷不是,他并不是不可或缺的那一个。

若是他想称霸天下,更应该留她在身边,不是吗?

可是......留她在身边又能如何呢?她因着这副身子之故,文不成武不就,手中半点权势也无,身为纪家嫡女又何如,若她现在登高一呼:“我乃纪家嫡女。”保准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难道说真的就能凭借虚无缥缈的天象之说,就能助他荣登大宝了吗?

姚玉璃说,不管如何,先活下来。

眼下要活下来,就得任他摆布。

纪景佳在心中缕清了先后,垂目应了声:“好。”复又抬眸,“那......不知陈公子要如何救我一救呢?”

她发现陈白榆与人交谈皆是直视对方,甚少有回避,若是躲躲闪闪的又是落了下乘,就也鼓起勇气直视了回去。

这个房间自落成后就一直空闲,只有在她幼时父母亲曾来暂住过几日。长生偷闲所作之物怕被姚玉璃瞧见挨一顿啰嗦,多半都是堆积在此处,长短不一的弹弓,缺了条腿的凳子,歪歪斜斜的凉椅......

陈白榆就放松地侧躺在凉椅上,虽矮她一截,却自有一份上位者的气势依旧使他不落下风,两人目光相接,之后,眼含打量的目光落在了她脸上,毫无狎昵之感,坦坦荡荡,平静得像是在衡量一件死物的价值。

是,现在她可不就是他手中任他揉圆搓扁的物件吗?

纪景佳端坐着任他打量,借着时机直接观察他的面部,一番看下来,发现每一处都浑然天成自然无比。有些纳闷地拧了拧眉,先前他眉眼间的不协调难道是错觉吗?按理说强光之下不应该看错的,须臾间,竟发现陈白榆的眼中浮现出些许满意之色。

果然,下一刻他毫不吝啬地出言赞叹:“世人皆言这洛阳姚氏出美人,果然名不虚传,你不过沾了些许姚氏血脉竟也能生得如此不俗。”

见她面露迷惘,陈白榆轻“咦”了一声起身走了过来,微微俯身探出手将她耳边的碎发向后撩起,凑近了看向她的脖颈。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段纤长柔美的线条,而后是光洁细腻的皮肤,泛着冷玉似的光泽,陈白榆惯爱盘玩玉石,拇指当即就顺从心意揉按了上去。

手下的身子一颤,拇指下的皮肤泛起了一片红,陈白榆神色变换,眸色渐沉,手上不自觉地慢慢着了点力。

两人贴得极近,陈白榆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如玉般的皮肤上,那点红晕染开来,绵延至领口处,探寻的目光被那布料挡住了。

陈白榆收回视线,带着些许凉意的手指从下往上,滑落在耳后,沿着经脉施了巧劲儿一寸寸地挪,直到探入衣领下三寸才停下,短暂地摩挲了几下才抽了回去。

光洁细腻的皮肤上随着他的动作起了层细细密密的小疙瘩,却也不闪不避任他动作。

陈白榆心情颇好,新得来的用具不仅趁手,还这么听话,委实很难令人不开心。闷笑了一声,对着她通红的耳尖轻吹了口气,察觉到她身体猛地紧绷起来,故意停留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姑娘如此容色,实在动人,怎好白白便宜了那秦君行?跟了在下如何?”

若是换做另一对璧人来,孤男寡女深夜共处一室,又存心撩拨,合该是暧昧流淌,春意萌动。

怎奈纪景佳在他指尖沿着筋脉一寸寸施力的时候,在她耳边放缓了音色轻声呢喃的时候,想起来的却是陈白榆笑得温柔,嗓音轻柔地呢喃:“他亲手砸断了我的腿,一寸一寸打碎了我全身经脉。”把她惊醒的那一幕。

两相好似奇异的重叠在一起,在他一寸寸按压摸索的时候,纪景佳心中只觉他要一寸寸的捏碎她的经脉。

毛骨悚然。

纪景佳下意识地抹了下袖口,指间多出了几根银针,指尖来回搓了几下又收了回去,改为推了推他的臂膀,“不是公子让我嫁与秦君行的吗?难不成公子也如书中的曹人那般甚爱品人妻?”

陈白榆就着推势收回了身体,在桌旁的矮凳上坐了下来,按触过她身体的指尖与拇指交叠在一起,蹭动间那滑腻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也不知是在问她还是在问自己:“那我不如趁这幽深人静捷足先登?”

随着他离远逐渐放松的脊背,瞬间又紧绷了起来。

纪景佳的指尖又慢慢挪向了袖口,凭借银针给她的那一点点底气,稳住了呼吸,既知他硬来敌不过,那就放缓了姿态讨饶:“公子说笑了,公子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来这里,难道是来与我春风一度不成?再说了,以公子之势想要何人求不来?公子还是莫要再逗我了。”

“姑娘又怎知我不愿做风流鬼呢?”陈白榆抬手捋了捋扇坠,唇角慢悠悠地勾出一个充满邪性的笑。

纪景佳仿佛又看到了梦境中的陈白榆,手心慢慢沁出了冷汗,指尖捏紧了银针,闭目低声说:“我这身子如何,想必公子心中一清二楚,今日上了公子的床榻,可就再难下来了。”

扇坠搓弄起来温热细腻,比之将才的手感却差之甚远,陈白榆将扇坠捏在指尖,虚虚地沿着她的身形描画,“也罢,就算我要做这牡丹花下的风流鬼,也不忍姑娘这等妙人就此香消玉殒,姑娘这身子可真是个大麻烦。”

先前她的问话陈白榆并未作答,现在话头又转了回来,纪景佳趁机又问了一遍:“那陈公子打算如何救我一救呢?”

把玩着平日最爱的玉石,现下竟觉有些意兴阑珊,陈白榆收了折扇,“大麻烦就是大麻烦,既是大,又何来容易之说,姑娘可急不得,明日把那手札带来吧。”

纪景佳凝眉,陈白榆已经提了两次手札,姚玉璃已经告知他手札的事情了吗?她不敢乱做承诺,只问:“那不知公子要让我以何种身份嫁去西秦?”

陈白榆:“那秦君行现下的处境颇为不妙,自是纪晚秋的爱女才能帮得上他的忙。”

纪景佳:“可......”

陈白榆竖起食指轻“嘘”了一声,“姑娘稍安,稍安,到时你就知晓了。”

到底算是自己人了,见她面带疑虑,多少要说上几句,“多则两月,少则一月,姑娘就不会再受此烦忧了。”

纪景佳以为他说的是彻底解决她身上的反噬,无论这是不是交易,他能救了她的命是真,起身认真地对他行了谢礼。

陈白榆搭手虚扶了一下,不待她起身,又俯身凑近了悄声说:“夜深了,漫漫长夜难熬,不如姑娘就此歇下吧?”

轻佻之中又夹着些许温柔的诱哄,她一时也拿捏不准他到底何意,抬眼想分辨他的神色,只清晰的看见了他眼中自己的倒影,面色酡红,发髻散乱,衣领微微敞开......

真真是......不雅。

不雅极了。

陈白榆捉弄够了人,都瞧不见她的背影了,唇角还在微微上扬。

一身黑衣之人宛如鬼魅般悄然出现在窗外,待他看过来之时才低头躬身抱了一拳,“公子!”

“嗯。”陈白榆转头看过去的时候,唇角依旧在上扬,眉眼间却冷了下来,“可带来了?”

黑衣人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黑匣子,佛了一下匣子上的刮痕,轻轻地放在了窗棂上,“是那姚玉璃太过难缠,耽搁了一日,还请公子降罪!”

“无碍。”陈白榆侧身拿过匣子,看着那道刮痕问他:“凌一,纪家那边是谁在安排?可还顺利?”

“回公子,那边是秋霜在安排,属下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打典妥当了装扮长生谷弟子的人。”凌一见他盯着那刮痕,以为他生气自己毁了他的物件,跪了下去,“公子,是属下无能,才让那姚玉璃伤了匣子!”

“秋霜啊.....”陈白榆点了点头,“秋霜虽办事稳妥,但她有伤在身,你去帮她。”

那刮痕瞧着细长,极深,按着凌一放东西的习惯,这匣子当算是替他挡了一道,“起来吧,那姚玉璃业精六艺,才备九能,还生得芝兰玉树气度超脱凡俗,凭心而论,我亦不如他,你仗着身法诡秘能拖他一两日已是难得,下一回你就不会这么好运了,去吧,去建业吧。”

凌一心中虽有不服,但从不会反驳公子的眼力,从地上起身应了声“是。”应完了吩咐,不仅未动身还面露忐忑纠结之色。

陈白榆睨了一眼,“还有何事?”

静待了几息,只瞧他纠结之色愈来愈浓并不出言,逐渐有些不耐,高喝一声:“何事!”

凌一“噗通”又跪了下去,“公子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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