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摩挲着下巴思索着,随后示意温城的警方将薛桐带离。
这让温城警方和薛桐都感到意外。
毕竟从一开始我就表现出了对“小宝贝”非同一般的兴趣。
在不确定对方心意时,即便再喜欢也要多一个保险。
不要让你的爱……成为对方肆意伤害你的工具。
比如我展现出对“小宝贝”感兴趣,“小宝贝”会怀疑我们之前认识,从而加深怀疑。
需要讲究合理性与不合理性。
适当的警惕也可以让猎人放松警惕。
这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毕竟她是香港警察而这是温城。
我从裤兜拿出那位逃犯居住地搜集到得东西。
用报纸剪辑联络的纸条……报纸确实是不想暴露字迹的好手段。
上面写着北罗山公园与19.30。
对温城警方,我一直是一副面无表情的说着。
等我将如何拿到线索、逃犯居住地等所有的都说完,“小宝贝”再次进入审讯室。
随后我勾起嘴角看着薛桐。
薛桐翻看我提供的线索,内容详细,不似伪造,心中对我的怀疑打消了几分:“这些线索……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警官大人线索不问来路,这可是不成文的规定……我可以提供消息,也可以不提供消息。提供消息反而会给我带来麻烦与危险,不是吗?”
我与她对视,避重就轻回答。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你要知道,只有我们掌握了足够的信息,才能更好地保护你。”
薛桐放缓了语气,试图跟我讲道理。
我与她又周旋了会,便有警察推门而入将她叫走了。
她离开后,理智便再次占领我脑子的高地。
我:与港城有关吗?还是与我有关……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轻轻摩挲着下巴。
希望是错觉,当时有其他人在观察着,且看到了什么……那我就容易被动了。
猎物在遇见猎人后,总是会慌不择路,我也没有例外。
最有问题的就是当时躲草丛里那个了,给我的危险警报最高,再者我暴起的时候他也离我最近。
毕竟我只会将他们送给温城警局。
玩一手灯下黑嘛,不错的选择。
但他肯定没有想到当时在场八个人都被我打晕后绑了,不过我也进了警局。
既然有两伙人的嫌疑,总不可能是两伙人凑巧路过我待楼底和另一伙聊聊天吧?
什么天需要现场聊,手机不用可以给有需要的人,比如我。
想起这个……其实我的扒窃手法也还算不错。
就是一直还没来来得及施展。
还没继续细想,门再次被打开,薛桐面色不太好看的走了进来。
“警官大人,还有什么事要问吗?”
我视线落在她身上,语气平淡。双手十指交叉,放在桌面上。
“啪——”
她的双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指节泛白。
我都没听清她说什么,脑子里想着:这么用力……一定都拍红了吧,我的注意力落在她的手指上。
手指骨节分明,食指、中指、拇指、无名指都有练枪留下的茧痕。
我:手上这么多茧子捏起来还会软软的吗?
这个想法每次都在这种情况从我脑子里冒出来,毕竟我还没得逞过。
“警官大人,我好像……”我若无其事得欣赏完她的右手,又去欣赏她的左手:“想起了一些什么。”
我在她耐心边缘蹦迪,她却拿我没办法,因为她没有证据,尽管她的直觉像警报一样提示我很可疑。
以前“我当警察”的时候也是这样,最多能放出一句狠话:“别给我抓到!”
“那你快说!”
薛桐压抑着情绪,让语气尽量平缓。
“我当时在楼顶,看到了他们把几个袋子的东西交给了一个人,然后那个人拿着东西放到草丛里去了。”
我看到了什么?
我当时只顾着看“小宝贝”了,当然什么也没看到。
但这不影响我编故事:“具体是什么没看清,大概是物资吧……我看到那人从袋子里拿了瓶水喝。”
她左手上的茧子没有那么多,应该会比右手好捏一些。
“对方有什么特点吗?他们又说了什么?”
她抬起双手,改为双手抱臂姿势询问我。
我敏锐的看到了她左手掌心有细小地茧痕。
她掌心那个茧痕是长枪的痕迹吧。
有点意思。
我努力压着嘴角,不让嘴角弧度过大。
“这我倒是记得不是很清楚,他应该被我打晕绑了吧。”我右手无名指与小拇指收起,剩余三个指头伸直,做了个木仓的动作:“像我们这样人,这个声音意味着……制服身边所有敌人呢。”
她思索着离开了这间审讯室。
我看着她离开。
她的双手有刻意去除过茧痕,都很细微,不仔细观察的话很难发现。
好在我的视力不错……不过只要摸一摸也可以轻易发现吧。
我的双手很干净,没有任何茧痕,看上去细皮嫩肉的。
我偶尔也会捏捏自己的手。
除了平时有呵护外,本身我体质也很难生成茧子。
就好像我的身上有一层看不见、摸不着的鳞片帮我卸去反作用力。
也可以通过展示双手让猎人们放松警惕。
就和我之前摊手,引导“小宝贝”观察,然后得出她的结论。
我当然可以将那人的特征说出,只会引发疑问为什么我会知道一样。
有些事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和自己观察得到的判断,人们总愿意相信后者。
薛桐与温城审讯员对一伙人再次审讯。
一个只有小偷小摸的人受不了压力,说出来真相。
“事情就是这样的,警官大人。别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随着一个人将真相一骨碌倒出来,其余人也不再隐瞒……除了那个脸色越来越阴沉的男人。
薛桐认为对方敢玩灯下黑,很有可能还有同伙。
温城警局里的警察们,将所有人的口供整理后,准备朝着交易地址寻找他们交易的物品。
出发前,薛桐路过我的审讯室,我对她抛了个媚眼。
她脚步微顿,没有转头看我,恢复正常与其余温城警局的人一同出发。
许多事她都还没有向我弄清楚,例如我一名“死士与禁脔”如何学习法律,不识字才合理。
我的资金来源,来温城目的等。
真可惜,本来打算她再问的话……我就给“小宝贝”展示展示我的“温城话”。
例如“你好靥人,阿是喜欢我”、“阿是忒没味”、“生得好眙又咋”、“想听啥物事我同你讲”……
我闭上眼假寐休息。
安静等待48小时后离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审讯室的门被再次打开,与此同时我睁开眼,勾起唇看向玻璃窗外。
比起沈时安的淡定自若,薛桐只感觉到对方的难缠程度远超她的想象。
她刚进入警局接触的第一个案子,那是一个抢劫案……案子不难犯人很快就被抓住了,可受害者大概率是个隐藏的杀人凶手。
死者家属仍在寻找证据,凶手却说:“然后呢?已经过了刑事诉讼期时效了。”
那个人的年龄已经超过六十岁,而她呢?这么年轻……
此时审讯室,那两人之间那道玻璃窗像是两人阵营的分割线……
我与她对视,看着对方的那双狐狸眼,我总感觉她马上要对我说出那句“我会找到你犯罪的证据。”
我脑袋突突的。
我刚刚竟然想将自身最大的秘密说出来。
这种事情和她想说的并不是我想要看到的,手指有些不安地摩挲着掌心。
我侧了侧头,示意她进来。
她没动。
我便不再看她,假装咳嗽两声,闭上眼睛假寐。
想来我这一生也算是个枭雄吧?
总不会是个妻管严……吧?
薛桐不清楚对方为何有一瞬间的慌乱。
她走进审讯室。
薛桐眉头紧皱,心中不断思量着我和陆诗邈的事,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薛桐想着我一直在协助警方,可自己却怀疑她与陆诗邈的“死亡”有关,难道真的是自己猜错了?
薛桐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我,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你……”
薛桐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问出口。
“警官,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我似乎察觉到了薛桐的异样,轻笑一声。
“你知道陆诗邈吗?”
薛桐决定试探一下。
“陆诗邈?我为什么要知道?”
我听到这个名字,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薛桐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试图从她的回答中找到蛛丝马迹。
“可你怀疑我和她的事有关?”
我脸上依然带着笑,眼神却变得凌厉起来。
我脑子在思索:这么快,有点出乎我的预料……像是有双看不见的手在背后推动整个事情。
我凑近薛桐,轻声说道。“那警官最好拿出证据来。”说罢,嘴角上扬,带着几分挑衅。
“刚刚我们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薛桐紧盯着我的眼睛,选择暂时回避那个问题。薛桐没有证据,一切都是她的猜测:“你之前说你没有身份……打算一直这样黑户下去?”
“从法律程序无户口人员登记中……可没有我们这类‘死士’的归途。”
我坦然回答。
“没想到你还挺遵、纪、守、法的,那你有没有想过……”薛桐缓步走近我,狐狸眼中带着复杂的情绪:“让我帮你?”
我看着她思索了许久后,摇了摇头。
“为什么?”她对我的拒绝感到意外,好看的眉头皱起:“我有资源,帮你弄个身份不难。”
“为啥要帮我?阿是喜欢我?”我不解,明明……我叹了口气:“马上要到19点了,警官不去北罗山公园看看吗?没准就是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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