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中天集团 SVIP休息室】

张学华不理秘书阿玲的劝阻推门走进黄天的休息室，见他正在一个人喝威士忌

“黄先生，我看过新闻廉署已经正式入禀法院，倪峰被控一项受贿罪，控方由律政署高级检控官Sofia Leung-梁若梅大律师代表”

“嗯，这次遇到梁律师会有点棘手，Sofia不仅在律政署乃至香港法学界都是鼎鼎大名的存在......不过我不会让阿峰有事”

“你有什么办法?”

黄天没有回答，继续摆弄手中的酒杯，张学华看出黄天大概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我想打这场官司!”

“不行!丁进太危险!”

“他一时应该也不敢把我怎样，毕竟我手里还有其它证据”

见黄天仍不应允

“我想不到你还能找到比我更适合的人选，打商业罪案我还没输过!”

“而且私人恩怨不该牵扯其他人，我会自己处理好”张学华说的淡然

黄天缓缓点头却要藏起另一份担忧

“阿爸，收到消息张学华将会担任倪峰的辩护律师...要不要曝光她纵火的证据”丁民辉气急

“不行，她手里有太多对我们不利的证据，虽然我相信她不会拿自己的律师牌照来赌，但也不能把她交给警察。我不信黄天和张学华还能搞出什么花样!”丁进依然胜券在握

【张学华办公室】

“天哥，我这几天给张律师送果篮，她都很不高兴 ，昨天还直接发了脾气”走到门口谢武唯恐避之不及主动退到黄天身后

“铛铛铛”，黄天不解的看着谢武

“说过放在门口!”果然语气不太友善

“张律师...”，张学华听出是黄天的声音，皱了眉

“ing”，谢武趁机把打包好的水果堆放在众多未拆封的果篮之上

“黄先生，请问要不要坐下吃个橙”张学华抬头看了一眼黄天

中天集团董事局主席竟然也被问的一时语塞，张学华又恢复到继续查看资料的状态，办公室只剩下纸笔碰触的声音

“天哥，张律师工作起来真的有点凶”离开办公室，谢武想让冰冻的气氛快速升温

“不要这样，她承受的压力够多了...”黄天丢下一句走进了电梯

许多个深夜，黄天散会后都会特意经过张学华的办公室，看到她仍然埋首在法律文件中感到既安心又担心

“张律师”，这天黄天特意在停车场等张学华下班

“太晚了，一个人开车不安全，我送你回家”不由分说接过她手中抱着的一摞文件

“黄先生不是应该有话要说吗”张学华的视线从车窗外收回

“看你难得有这段放空的时间...”，在车上黄天数次想开口，又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打扰张学华片刻的安宁

“梁若梅的夫家与永盛集团有生意往来，我有理由相信丁进为了让她出山花了不少力气，只可惜不够证据向律政提署出异议“张学华主动提起话题

“我知道你很担心倪峰，特别是遇到梁若梅这场仗更难打，不过一日没上庭都很难说输赢。不论结果如何...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我们都对你有100%的信心!有我在你和阿峰都不会有事” ，黄天边开车边转头看向张学华，眼中的光线变的柔软且坚定

黄天将张学华送到楼下，把一摞文件交还到她手上，“今天要早点休息”

半个月后

【庭审当日】

“Court”

法官：“现在开庭，请主控官陈述案件事实。”

梁若梅：“尊敬的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团成员。本次案件涉及一起严重的商业收受贿赂行为。被告，倪峰，身为中天集团的高层管理人员，在与利得国际的重大商业合作项目中，利用职务之便，非法收受了合作公司员工王坤给予的巨额贿赂，从而为对方谋取不正当利益，严重破坏市场公平竞争秩序。”

王坤律师：“法官大人，我代表我当事人即本案第一被告王坤承认所有控罪”

虽然已经在张学华的预料之中，但仍下意识的攥了拳头

张学华：“法官大人，我代表我当事人即第二被告倪峰否认控罪”

梁若梅：“法官大人，我申请传召证人本案第二被告倪峰”

梁若梅：“倪峰先生，请问你与中天集团董事局主席黄天先生的关系”

倪峰：“黄先生是我的老板"

梁若梅：“私下呢?"

倪峰：“是很好的朋友"

梁若梅：“请问倪峰先生，你会怎么形容这个“好”字?"

倪峰：“我和黄先生认识超过二十年，我一直都为他在中天集团工作，从普通职员做到今天"

梁若梅：“第二个问题，倪峰先生你目前在中天集团负责的主要工作内容是什么?"

倪峰：“我是公司法务部门的负责人同时也会洽谈一些重要项目的商务合作"

梁若梅：“中天集团重要项目的商务合作流程是怎样的?"

倪峰：“通常会通过招标先筛选供应商，之后商务部门的同事会展开谈判，确认合作之后将合同提交法务审批。如果金额巨大或者涉及核心项目最终黄先生会过目"

梁若梅：“那就是说倪峰先生既有权利制定“参与游戏”的规则也可以做“与谁合作”的裁判，并利用你与黄天先生“好朋友”的身份在公司内审流程畅通无阻，是不是倪峰先生?"

张学华：“法官大人我反对控方律师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作出的无理推测"

法官：“反对有效"

梁若梅：“法官大人，各位陪审员我有一份笔迹鉴定专家杨博士的鉴定报告作为证物提交”

“杨博士从倪峰签名上面的字体、笔画的顺序、运劲和纸张上面承受笔杆的压力作出鉴定，已经做出了一份详细的报告，证明合约上面的签名是被告倪峰本人的字迹”

张学华：“倪峰先生，请问你是否认识这份合约?”

倪峰：“认识，这份合约是中天集团与利得国际签订的采购合约”

张学华：“与你签订合约的人是不是王坤”

倪峰：“是”

张学华：“倪先生，请问你为什么会选择与成立刚满三年的利得集团签订这笔金额过亿的采购合约，而不是之前一直合作多年的供应商公司”

倪峰：“因为与之前的供应商合作到期，公司拓展新的合作伙伴没有什么问题，而且是通过公平竞标获得，符合公司一贯的流程”

张学华：“这份合约是在什么情况下签订?”

倪峰：“在机场，我当天临时要飞温哥华，预计会停留7天。王坤表示很想能尽快完成合约签署，获得预付款，因为已经完成审批流程，我觉得也没什么问题”

张学华：“所以你没有在机场或任何其他地方提供过这组银行卡号码给第一被告王坤先生，对吗”

倪峰：“对，没有!”

张学华：“这张银行卡账号除了你还有其他人知道吗”

倪峰：“这张卡很多年前我用做日常生活缴费，秘书都知道，不算保密，而且已经很多年没有再用过”

张学华：“法官大人，我没有其他问题了”

法官：“本庭今日庭审到此结束，休庭。”

黄天在法庭外等候多时终于见到换了便装的张学华，她却始终不发一言

想到万全准备才能与梁若梅勉强平分秋色，张学华心中对于结果的胜负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中天集团高层管理会议】

“且慢”元老股东表示在会议开始之前有话要说

其中一位将一本杂志摆到黄天面前，《法庭上的欺骗者：揭秘中天女律师张学华的秘密》

“坚叔，查下是哪家杂志，告他们诽谤!”黄天随手翻了几页，已经需要强压怒火

“黄天，张律师到底行不行?在梁若梅面前竟然完全不占上风”

“那可是梁若梅啊!”谢武听不下去先怼了回去

“我觉得张律师昨天在庭审现场表现的很好，没有处于下风，我100%相信张律师的能力。在座各位如果没有其他疑问我们开始今天的议题”

“这个案子关乎中天集团的声誉，开庭前股价已经持续大幅波动，现在张律师又被杂志这样写，严重影响在法官和陪审团心目中的专业印象，如果张律师输了，谁来承担责任?”元老股东继续咄咄逼人

“我来承担”黄天不怒自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