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竹收起这枚玉佩,放入白大褂上的口袋,她的眼神跟随着玉佩,看着玉佩没入了口袋里。
“抱歉,这是我家人留给我重要的物品。”
她先是一怔,没有道歉,反而问:
“那个人对我很重要,可以让我见一面你的家人吗?”
苏凝竹婉拒,且又问道:“你是她的谁?”
严诗柳张开嘴,又闭上了。
长时间的沉默,她再次张开了嘴,道:
“能借我衣服吗,外面好像挤满了记者。”
“……”
苏凝竹摸了一把脸,她弯下腰,在柜子里掏出来牛仔外套和裤子。
“你把外套换换?”苏凝竹拿起衣服,与她的身体比了比。
严诗柳接过衣服,“等下次来,我会洗好给你的。”
“没事,只是一件便宜的衣服。”苏凝竹摆摆手,表示不想再与她掺和。
她哼笑出声。
但却让苏凝竹没有想到的是,拒绝过后,她还是坚持不懈的来医院。
“哎,苏医生。”
……
“哎,苏医生。”
……
“哎——苏医生——。”
……
连续好几周下来,医院里的工作人员都快被这位大明星免疫了。
“苏——医——生——”
“……”
苏凝竹停下脚步,被叫烦了,蹙起眉,道:“有没有人说过,说话不要拖长音。”
“哎————”
苏凝竹瞥了一眼她,女人一身牛仔服,明明是从我这借走的不值多少钱的衣服,从她身上穿出来,却有种…
“严老师。”苏凝竹递给她口罩,道:“请你在有需要的情况下,来医院,而不是一天两天的来工作单位来询问我,这对我来说,太…。”
“抱歉,下次会挑选你下班。”严诗柳撕开医用口罩,戴了上去。
该说不说,她的手型很好看,拿起手术刀会有别样的感觉?苏凝竹看着她的手。
“什么时候下班?”
“凌晨。”
凌晨你还能逮着我?苏凝竹是这样想着。
“好,我会接你下班的。”
苏凝竹面带微笑,内心想的却是:
神经病。
“不需要,你的工作呢?”
“目前没接工作,唯一一个,导演还在找合适的人,还没找到呢。”严诗柳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上下打量了面前的女人。
嗯…合适的人。严诗柳不禁在心里暗暗想。
“好的,祝你们能找到。”
“嗯。”她带上棒球帽,又看了苏凝竹一眼,便转回头,打开门,向转角处的走廊走去。
严诗柳拨通电话,“安导,如果不是演员,也可以竞选试试吗?”
电话传来对面的笑声,“小严是有心仪的人了吗哈哈哈哈哈哈哈。”
“也不算是,只是觉得有缘分,”严诗柳倚靠在墙壁上。
电话里的人,沉默一阵,再道:
“我啊,已经放低要求了,只要能找到合适的人就行。”
“好的安导。”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合不合适,只是内心有种迫切的想要找到这种感觉,说到底是什么感觉,我也不清楚。
让她来试试,我就知道了。
但为了自己的内心想法,让她来试试能可以吗?但也不一定能竞选,其他演员都未必,一个整天在医院的人就可以?
这样一想,严诗柳心里的纠结又恢复了过来。
医院内安静的只有滴滴作响的声音,苏凝竹脱下大白褂,换上自己的大衣,从办公室出来,一转弯儿,男人站在那里。
他倚靠在墙上,注意到开门的响动,在这边看过来。
突然的对视,她不禁起鸡皮疙瘩,苏凝竹尴尬的笑了笑。
“一起走?”他道:“苏医生该不会把我忘记了吧。”
“怎么会,向老师。”
等待着电梯,向渝已经不知道往这边看看了多少次,让苏凝竹拘束不少。
进入电梯,向渝通过电梯反射出的苏凝竹,继续看,直到出电梯。
“苏医生,考虑考虑我…”
苏凝竹轻笑一声,从大衣里摸出一盒烟,她叼着根烟,又递给他一只,道:“抽吗。”
向渝看着那根烟,也知无趣的被拒绝了,接了那根烟。
“苏医生你还真是…唉,”向渝点燃了烟,呼出一口气。
苏凝竹笑而不语。
俩人正拐过去,要去停车位,便看到了熟人。
向渝先注意到了,昏暗的灯光下,也不难看出是谁。
“这……”向渝停住了。
?
她正疑惑着,顺着他的目光,往那看去,一眼入目,紧身的牛仔裤显现出她肉质感的腿,在比较暗的地方看不出她皮肤的颜色,再外搭黑色夹克外套。
即使装扮已经很普通了,但是偏偏是穿在这个女人身上,像是在展示车的模特一般。
她方才看着手机,不知道在研究什么,可能是注视的视线太过于火热,她仿佛注意到这里有人正在看着,便抬起头。
眼神从看谁都不爽,变成了摇尾巴的狗狗?
苏凝竹被自己的想法吓的一激灵。
额咦,什么奇怪的想法。
一个想要阿婆玉佩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阿婆捡到什么也会跟我说,那个盒子早在幼时就见到过,说比我年纪都大。
“好巧。”
苏凝竹挑了挑眉,本来还在思考过不过去,但都被发现了,那就过去看看她想干什么。
一步步走了过去,每一步像是踏着苏凝竹的心脏,最后停在了她的面前,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根烟,苏凝竹从口中吐出一口白烟。
模糊了她的视线。
“严诗柳。”
“嗯。”
她倚靠在车门,就这么盯着苏凝竹。
苏凝竹挺想笑,敲了敲车头,道:“你…不让一下吗?”
严诗柳抱胸,对着她笑道:“苏医生,你说过要给我联系方式的。”
这是什么奇怪的搭话?
“我好像没有说要给你联系方式过。”
“那现在给。”
苏凝竹无语。“可以,但是……”
“但是什么,”严诗柳等待着她的答话。
“能请你从这辆车让开吗?”苏凝竹摁下按钮,安静的停车场,传来了哔哔作响的声音。
严诗柳一怔,失笑道:“嗯…我就是看中这个车是你的,才靠的。”
要不是这几天一直守株待兔,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你的车?
“所以能让吗?”
“联系方式。”
身后传来笑声,向渝不知道那人是谁,却光看那气质也知道,这并非什么普通人,靠近这边,“苏医生,要不然搭我的车?”
“哦,不用了,”苏凝竹和严诗柳异口同声。
向泘颔首道:“好吧,两位小姐,”待他走后,她们还在僵持着,苏凝竹受不了了,打开微信。
“给。”
“这该不会是工作号吧?”严诗柳警惕的看着她。
猜真准。
“怎么可能。”苏凝竹道:“这是我基本上线的号。”
严诗柳紧紧盯着她,生怕她反悔,“我就信你这一次。”
苏凝竹抱胸,“那我可以走了吗?大小姐。”
“当然,”她起身,打算为苏凝竹开门。
严诗柳很有自觉的坐到副驾驶上。
“我有说让你坐我的车吗?”苏凝竹看着她系上安全带。
“看在我和你家人有交好的分上,”严诗柳轻笑一声。
“我只把你弄到公路上。”
“这么绝情啊。”
“……”
开回公路上,待她一下车,关上车门那一刹那,苏凝竹不给她任何表示,一脚油门开到底,留下她一人在风中缭乱,严诗柳感受着风的吹拂,有一瞬的愣住,还真就这么绝情?
回到家中,苏凝竹脱去大衣,包随意搭在支架上,她光着脚,疲惫的躺在沙发上。
想着打开电视看看。
电视频道上播放着古文物。
在历史记载,世界上广为流传的伴读女性,将军之女及宰相之女。
不知过了多少年,在石隐某处发现了残骸,不知过去了多少世纪的纸张,修复纸张的教授及专家都在为这抓挠耳塞。
“王教授,这会是新的历史记载吗。”
王教授低着头,右手拿着镊子,另一边的桌子上放着显微镜,碘伏,碘酒,各类罐罐。
“嗯,古代都是如何的,古人又有多少知识,能掌握多少就都掌握。”学术人员有些佩服这位教授。
……
苏凝竹双眼迷瞪着,没过一会儿便在沙发上又睡了过去。
而在心里不禁想着,这次又要梦见什么。
啧,躲不过去了。
“林慎昕!!!”
她先是一愣,就被某人压了下来。
林慎昕没想到她会冲过来,而她自己却深受其害。
她听见上面的人的闷哼一声。
我见过太多的死人,他们央求着我说救救我,或者为了不让家里承担这么多,而让我不用治了。
而你,突然把我拥入怀里,对我说了一堆胡话。
她摩挲着她的脸颊,勉强的扯出一个不是很难看的笑脸。
“别摆出这种表情。”
……
“我什么表情。”
她点了点林慎昕的眉心。
“一副不想让我死的表情。”
林慎昕嘴角抽动了一下,道:“怎么,我还要一副想让你死的表情吗?”
她愣了愣,轻笑了笑,“和我斗嘴的才是你。”
林慎昕垂下眼,盯着她小腹上的箭。
血蔓延在衣服上,炸开了一朵血花。
我渴望一个拥抱,让我明白爱和死亡一样伟大。
突然一激灵,苏凝竹醒了,屋里暗暗的,钟表指向3点半多,频道还是古文物。
她揉了揉双眼,回想着刚才能记起的梦境。
“疯了,我是着魔了吗?”
本不信神魔鬼怪的苏凝竹,接连几天都是这种梦,有点崩溃了,她摸了摸裤布袋里的玉佩,从那天有了它开始,才做梦。
会是玉佩的原因吗?
阿婆身体不好也是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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