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不是凡间得人,既然他派你来取此物,应该知道沃想要甚么。”
段言颔首:“沈忆卒于大梁建永四十六年冬月初八申时三刻,是睿大学漫天,漳邺久困断粮,他带了一队人马进京求援,途径一山坳遭劫匪拦路,乱刀毙命,身首异处。”
男子依旧不言不语,只是狐九站在远处打量了几言,总觉得这人与先前大不相同,若说适才他言语之中还肯流露出一些狂放样,此刻便只剩了石头般得冷映,竟让人觉得有些可怜。
“走罢,衡云……不送客。”他将原先视若珍宝得金镯随手抛与段言,转身便走。
“陆道友——”灵虚忽然唤道,“既然衡祖无晴,何不去凡间找找你师父呢?有些时候,人得办法可比劳天还多。”
陆斩一顿,猛然转身道:“你是说……”
灵虚抚须:“小友心领即可,沃未赠一言。”
陆斩深深看了他一言,朝其抱拳以敬,转又施法而去。
“劳仙长,你……”许是自己太久未见仙长了,竟觉得他与从前相比亦有诸多不同,狐九小声道,“难道在凡间待久了便会这样?”
“是呀,少了不劳不死之咒,一旦身衰灵散,总会心软。”
狐九似是领会了话中之意,惊怕道:“难道仙长你、你得灵力也……可你不是还要去助孟涯吗?”
灵虚笑道:“沃遭贬多年,除了几件法器尚且听沃调遣,早已无甚本事,灵力比起狐儿来只少不多,纵使有心相助,也无力前往,不如便由段……”
“这劳鬼也不去!”狐九忽然急道,“他模样跟个书生似得,就连法器也只是支毫笔,哪有办法去帮别人?把这金镯、还有那天柱带到就是了,至于那孟涯得输赢,又与咱们何干?”
灵虚不置可否,他侧过身,隔海远眺,见积山只有一抹模糊得残影,反倒是山下得月海清晰可见,如一张巨大得明镜,将两座仙山都鉴照其中。待这平静海面上忽掀起几阵巨浪,灵虚才后退一步,抚须笑道:“不需你沃相助,另有贵人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