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明神武少东家有些庆幸那日没杀了那紫衣狗官,毕竟那套经江晏故人亲自认证的无名剑法被她使的行云流水,刀剑无眼,一个不小心直接给那狗官洁白的细肤上来一下子。
唔,你脑补了一下,算了算了~恐怕赵大哥第一个就先结果了她。
更何况解药还没拿到。新仇旧恨,大不了一起算。
七日之期将至,你白日跃入开封府多次都未见那抹紫色身影,那么大个官许是政务繁忙。那日在樊楼也是冷不丁出现。
等夜半时分吧,好大侠将悄然立在狗官床前,左手执剑,剑尖挑起大宋开封府尹的下巴,光亮的剑身清晰地映出此人满脸恐惧的神色:“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本官再也不敢了呜呜呜求求女侠大人有大量放过小人。”
想到此,你突然发出桀桀的笑声,把身旁醉花阴的娘子吓了一跳:“少侠这是作何,莫非是想到了什么美事?”你回神过来,眼看天边暮色,华灯初上,贴了贴她的柔荑,“姐姐真知我心,在下还有要事在身,明日再同姐姐飞天共舞。”
你一手拿着葡萄饮子,一手捏着樱桃煎暗忖,城里的厨子花样真多,竟能做出如此美味的菜品,等一切都结束,定要去清河开个“那些年老板在开封吃过的美味”酒楼。
抹了抹嘴角的渣子,我们好大侠轻车熟路的晃至开封府大门的瓦上。大半夜路过仵作间,冷飕飕的,也不知这狗官为何非要把住所选在这里,脚下还有座府狱。或许因为真龙天子的弟弟也是条小龙,阳气重,压得住这开封城煞气最重的地界。
案前男子未戴幞头,颅顶圆髻微斜,两缕碎发散在颈后。四处静谧,一烛芯爆开细响,他搁笔揉着眉心起身,忽然听到窗边簌簌声,接着就是一阵梨花香——和一把刚磨开刃的剑。剑的主人拧着眉:“狗官,解药呢!”
赵光义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烛光昏暗,映出没有表情的俊颜,“本官还以为少侠……不来了。”
“少废话,本女侠没空跟你墨迹!” 男人抬起左手,食指上的玄铁戒挪开了你的剑,然后去侧间倒了一杯水。你内心有些纠结,寒姨说,外边的茶水不能乱喝。
解药和毒药来自同一人,到底如何做解?
反正横竖都在这了,你一饮而尽,片刻便觉得小腹传来一股热意,你把杯子甩了出去,扭头怒斥背后的男人:“卑鄙的狗官,你给我喝了什么?!”
玉杯在地上滚得七零八碎,门口侍卫靴声响起,“府尹大人!”
赵光义快步走到你身前,依旧看不出表情,“无妨,进了只狸奴,碰翻了茶盏。”他着重 ‘狸奴’ 二字,步步逼近,“本官还以为这世上没有少侠不怕的事情。”说着扣住你的手腕,利剑落在毯上,“本官还没有那么草菅人命,刚刚那水中不过解药的一味药引。”
“只是少侠,一来夜闯开封府,口出狂言”,男人利眉上扬,“二来,意欲刺杀朝廷命官”
“三来……”
你步步后退,手摸到博古架想做支撑,不料背后两壁柜子忽然松动,你拉着赵光义向后坠去。
男人手上的铁物硌得你后腰生疼,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三来,本官给了解药,少侠该如何报答本官的救命之恩?”你反手欲掴,却被他顺势一带,踉跄跌入软榻。
冷冰冰的府尹大人笑了,英挺的五官在你面前放大,美色当前让人有些分心。你觉得——他眉毛画歪了。
赵光义目光扫过少女泛红的脸颊,唇角微勾:“少侠这般急切,莫不是要以身相许?”话音未落,他已扣住她双手。少女在他身下暗暗使劲,发觉此男力气甚大,自己竟无法挣脱,有些羞赧的侧过头去:“毒药是你给的,这解药自然找你讨要,你这人还真是不要脸,是非曲直不分还爱颠倒黑白”。
赵光义摸着少女脸上的薄汗,你从未体会过这等异样,愤然开口:“你这狗官到底想做什么,你若杀我,明日我便托梦给赵大哥告你草菅人命!
赵光义没有停下:“小恩人,好大侠……怎的连阿原都忘了?”他没有取下指环,你浑身紧绷,却被他预判了你的动作,低头靠近。
你一脸懵逼:“你是……晋中原?”
赵光义睨着你:“朝廷重犯喂子蛊,解毒的母蛊在我体内。”
你有些无语,甚至被他气笑,看着他通红的耳尖出口嘲讽:“府尹大人可真是身体力行。”
你刚想金玉手起势,却被他一把抓住:“就当今日晋某心魔犯了,还好少侠路过,前来解救。”
你看到他洁白的颈上凸起的青筋。好想给他来一下子啊……我的剑在哪里?
帐床垂悬的鎏金铃铛轻轻摇曳,帷边的铃轻响,月白的江秋兰与紫色朝服在地上纠缠,火烛燃到天明。
赵光义看着身侧英气又带着稚嫩的睡颜心想:还是大哥找来的那件六十颗长明珠的舞衣更好。
两日后,你刚踏进樊楼,醉花阴的娘子就将你围了上来,“少侠这两日可是和情郎相会去了?”你脸蛋一红,手不自然地捏了捏裙角:“哪有,我们江湖儿女才不管什么情情爱爱的。”
白茸轻笑,在你身边开口揶揄:“那便是露水情缘了,小郎君可有我们隔壁的男子俊俏?”
你认真的思考了一下,你来开封多日,确实未见过比赵光义还好看的男人。见你思绪飞远,秦弱兰在你耳边正色道:“男人的嘴惯会骗人得很,少侠……”
满是香气的指尖戳了戳你的心口,“少侠可别忘了……自己的初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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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有人见过大宋既冠三载便是重臣的男人这般脆弱癫狂的模样,只有那个在剑光劈开黑暗时,青衫翻飞如鹤的少女。
后来在樊楼局中看到熟悉的身影,又在熔炉中被那人剑指喉间,赵光义觉得心底有一小处,变了。
见过他秘密的人要么杀,要么留,但她看起来又是把好用的刀。江湖人同官场的那些老狐狸不同,用权压制不是上策,不过……约摸还有个办法。
他命隐卫去坊间搜了些男女情爱的话本子。送到案上的纸稿有剧情狗血的《痴男怨女情仇录》,有《那些年开封城青梅竹马轶事》,有《女人太帅我好爱》的男追女戏码,还有一些从鬼市搞来的书册——甚是不堪入目。
未经男女之事的府尹大人微微耳红。和话本子一起送来的还有大内密药,“大人,此药在水中无色无味,乃高度浓缩之精华。”
七日之期将至,依旧不见求解之人。赵光义思忖一番,换上晋中原的长袍去了趟醉花阴。素雅的秋江兰在绫罗锦缎中毫不起眼,但是眼尖的男人却一眼看到。稚嫩的女侠努力装作风流的熟客,赵光义笑了笑,转身离去。
路过红绡铺时听到有花间客轻语:“从今以后,你就一直这样牵着我,好不好?”
府尹大人驻足不前,盯着碧绿纸鸢,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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