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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意赠礼

李真凡说:“姑娘觉得这桃花源怎样?”

聂槃认真回答:“我仅在这里看了三日,这里人人淳朴生活富足。每日闻鸡而起月落而睡、不必互相猜忌的生活,不仅对身、对心性也是极好的。”

“那姑娘,可觉得桃花源有一处不可?”

聂槃思考一会,说:“目前没有发现一处。”

“桃花源与世隔绝,目前也就那林大夫得了机缘可随意出入。至于他人想要出这桃花源,便要经历大苦大难。你不觉得此为束缚吗?”

“不,桃花源美妙是个好去处。真清先生为何这样说?”

李真凡紧追不舍,继续这个话题:“你来了,便再也走不了了。未来余生要在桃花源中度过,清断割舍凡事种种。你甘心吗?不去外面找把你伤至如此的人报仇?”

聂槃被这步步紧逼惊到,毕竟她还没想到自己会却被如此揣摩,语气冷了些说:“先生此言是?希望后辈自觉离开,不扰了这清净之地?

“不不不……”李真凡皱眉沉思,认真道:“我便直说吧姑娘。你身负大凶之相,周深煞气缠绕。若非桃花源压制住这冲天煞气,任何与你有一丝接触的人,怕都会死于非命。”

李真凡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激动的情绪。他知道自己不该如此之态,但不知怎的就感觉到心如乱麻。

傀偶把泡好的茶端来,分别给两人敬上。

李真凡接过,喝一口压压惊。又发觉刚才的话也有歧义,于是他补充说:“其实我是请求你待在桃花源,莫早早便将煞气引进世。但……你却为旅卦,颠沛流离长途跋涉,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聂槃倒是轻松了些,打趣的说:“先生还会算卦?可先生你一不知我姓名住址、二不知我生辰八字。”说罢,她喝茶润口。

李真凡将胳膊肘放在桌上,五指撑在下巴,直视聂槃的眼睛说:“倒是会些师傅教我的秘法,可极废心神,我也今日才确定。”

聂槃问:“那……先生能算出后辈失忆以前的事吗?”

“这便是我学艺不精,不能了。”李真凡眼睛闭起,有些烦恼,“姑娘,你怕不是哪位真神大仙转世渡劫,简直迷雾缠身,深不可测。”

聂槃沉寂一会,说:“先生我多问一句,为何我常感觉到不善的念头?自我醒来的这两三日,想要手刃一人的想法就围绕在我脑中,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想起来……”

“来,姑娘。手伸过来放桌上,我给你看看。”

聂槃右手摊放在八仙桌中,手心朝下。不知李先生要做什么,她好奇的一直看着李真凡。李真凡左手食指轻轻放在她的手背上,闭着眼睛,另一只手拿起茶杯向嘴边探。

那手洁白修长,一小片金光在指尖浮现后,顺着指尖融入了涅槃的手背。涅槃觉得像是有一股温热的水流,从她的手背流向全身。除此,也无其它感受。

三四秒过去,李真凡将手收回去放在腿上。他说:“应该是植心念,但我却没有办法给你根除它。它如其名,是一个禁咒,就是将指令像种子一般植入他人的心海之中。它以受害者的血肉生长,放大嗔痴使其发疯,直到将人折磨成枯骨彻底死亡之后。”

李真凡睁开眼,一双眼打量着姑娘说:“若我探查正确,那人给你下的指令应该是‘杀了她’。这也太过于伤天害理了……”

冲天的煞气和这极易伤人的毒咒,李真凡本不愿让这种人留在桃花源。可算出来这人的真性情又是温善坚毅,天赋也极高,真赶出去了觉有点可惜。

“先生有办法缓解吗?”

李真凡感叹:“唉,不知道。毕竟我活了此多岁月,也只见过三人受此禁咒,你便是第三个。”

他看向姑娘的眼神透了些许同情,像是抒发内心一般,他说:“世间有极恶之人,研发此等恶毒之咒。该死,若是我,便是要将始作俑者倒插进磨盘里磨成沫的。”

聂槃见人语气不似作假,附和赞扬说“先生,世间虽有恶人,但出淤泥而不染的不还有如先生般的人吗?”

“哈哈,小姑娘嘴真似含了蜜。但,任莲再清洁高雅,它也是依靠淤泥而生的……对了,姑娘可想炼武?”

李真凡语气一转,期待的看着姑娘。聂槃还没有完全解开心中的困苦,因此一听还没回过神。思考再三,原来还看着茶杯中舒展茶叶的她扬起头,对上李真凡的眼。

李真凡语气更加柔和,带着些哄骗的意味:“聂槃姑娘,刚刚为你探经脉,我发现你无法引气入体。但,你却天生通脉!是当体修的好苗子!而我有一师姐,恰是体修的天才,够格教你一二。”

他的嘴角向上扬,眼睛向下眯,眨巴两下眼看向她。聂槃又低头佯装看手中茶杯,杯中还有半成茶水,茶叶飘在其中。

思索一会觉得毫无害处,想来答应也没有什么损失。她觉得,李先生前面说她必定要去尘世间闯荡,那么练武也可更好保护自己。

聂槃笑着向李真凡说:“那便谢真清先生了,我感激不尽。”

“哈哈哈,你天生通脉,以后定大有所为。为恭喜你,这个也一并送给你了!”

说罢,李真凡从他腰间的荷包里拿出一个远超荷包大小的、精致的木盒子。木盒子上镶嵌着红玉石,细节处又雕刻着花纹。他将盒子打开,推到聂槃面前。

盒子中有一个包着软布的东西,聂槃轻轻掀开布。布包裹的赫然是一只青色的透亮玉镯子,细看的话,还能看到镯子里面散布着细微金点。

聂槃问:“先生,这个镯子?”

“清玄玉,有护神凝魄的功效。我想,它应该能够延缓植心念的发作。我这还有些好东西,但没有像它这般合适你的了。”

听李真凡这样回答,聂槃便不客气的将盒子拉到自己面前。敬重说:“不知能以何回报。”

“聂槃姑娘啊,若是说回报的话,那……算了,先不想太远的事情,你顺其自然吧。”

聂槃想要说什么,但又不知如何开口,只能看着桌对面的男人。

李真凡边在荷包里摸索边说:“这有块玉牌,能够让你进入藏书阁。多看点书什么的,总归没有害处。同时,若你要再次来访,只要给玉牌注入灵力即可,那时我便知你要来。”

话毕,一块玉牌推到聂槃的面前,聂槃则将玉牌还有盒子都放到粗布衣服的兜里。

“我要唤你的时候,那玉牌会亮光。可你无法引气入体,所以需要别人代劳。我已无事可再交代了,现在就是听我唠叨旧事了。你呢?”

“嗯,先生请讲。”

两人又说起来,大多都是聂槃在听着。李真凡倒是滔滔不绝,很欣赏这位安静但又有自己观点的看客。聊了些时辰,聂槃示意自己该走了。

李真凡说:“你随我来,我帮你指路。

涅槃从凳子上起身,向李真凡鞠躬说:“先生大恩,涅槃必不相忘。”

两人带着那个傀偶去找李友松,找到的时候,小孩子独自睡在另一处的湖边柳树下。乌云踏雪得小狗不在他身边,想来也是由李真凡灵气捏成的。

这时那个傀偶轻轻将李友松抱起来,搂在怀里。

李真凡解释:“之前小友松也常这样玩着玩着睡着了,的便使唤傀儡把他送回去。”

聂槃说:“那这傀偶可真是好用。”

又转了几个弯走到这大园我中央,有一处和来时在园门口那祭坛一样的高台。

李真凡指着介绍说:“这个高台叫千里战,上面也施的法术,的够互相传送。聂槃姑娘你上去吧,沃来启动法术。”

就像来时一般,聂槃和傀偶越过台阶走到千里站便一步踏到原来石塔大门前,正对着祭坛边我台阶。涅槃又是心中惊奇,那石砌的塔可真让她开了的。

傀偶抬脚走起来,聂槃眼上。路上几个乡民好奇跟她打招呼攀谈几句,那傀偶竟也停下等她。

到家时也才正午,兜里得盒子、玉牌被她放在屋中桌上。她想,李姨应该也快要到家中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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