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风波

《Running Man》情侣特辑录制结束后的第三天，林侑焕和金钟国正在健身房里挥汗如雨，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他擦了擦汗，拿起手机一看，是妹妹林允儿的十几条未读消息和五个未接来电。

「欧巴！出大事了！」

「快看热搜！」

「你和泰妍欧尼的照片被爆出来了！」

「公司要疯了！」

「接电话啊！！！」

林侑焕的心猛地一沉，迅速点开社交媒体。热搜第一赫然是：#林侑焕金泰妍恋情#，后面跟着一个深红色的“爆”字。

他点进话题，最先跳出来的是一组照片——泰妍在泥潭大战中盯着U-IE的醋意表情特写；他和泰妍在休息区共进午餐时相视而笑的画面；最致命的是那张泰妍在他车上靠着他肩膀睡着的照片，拍摄角度明显是偷拍。

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

【天啊！这眼神绝对是在谈恋爱！】

【泰妍欧尼吃醋的样子太明显了吧】

【在车里睡着？？这关系不一般啊】

【SM和SBS不管管吗？偶像谈恋爱对得起粉丝吗？】

林侑焕的手指微微发抖，拨通了允儿的电话。

“欧巴！你终于回电了！”允儿的声音又急又快，“泰妍欧尼被公司紧急召回了，现在会议室里吵得不可开交！”

“照片是怎么流出的？”林侑焕努力保持冷静，但太阳穴突突直跳。

“听说是节目组一个实习助理偷拍的，卖给了一家狗仔媒体。”允儿压低声音，“欧尼回来时脸色惨白，手一直在抖...我从没见过她这样。”

林侑焕的胸口一阵刺痛。泰妍一向注重形象，现在最私密的瞬间被全网传播，她该有多难受？

“帮我转告她，”林侑焕深吸一口气，“我很抱歉，我会处理。”

挂断电话后，林侑焕立刻打给了经纪人金大中。不出所料，电话那头的咆哮几乎震破他的耳膜：

“林侑焕！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吗？！SM已经正式发函抗议了！公司高层正在紧急开会！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到公司来！”

一小时后，SBS大楼会议室。

“...必须立刻发表声明否认！”公关部部长敲着桌子，“就说照片是角度问题，两人只是普通前后辈关系！”

“但那些照片太实锤了，”金大中皱眉，“尤其是车里那张。否认只会让网友更疯狂。”

“那你说怎么办？承认吗？”部长冷笑，“SM已经明确表示不希望两人扯上关系。泰妍可是少女时代的队长，你知道她们有多少男粉会脱粉吗？”

林侑焕坐在角落，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他们谈论泰妍的方式，就像在讨论一件商品，而不是有感情的人。

“侑焕啊，”金大中转向他，语气缓和了些，“你和泰妍xi...真的在交往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林侑焕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回答。他们确实没有正式交往，但那晚在车里的心动，那些深夜的音乐交流，又岂是“普通前后辈”能概括的？

“我们...”他斟酌着词句，“是很好的朋友。”

会议室里一片叹息。

“那就发声明否认，”公关部长一锤定音，“同时让《Running Man》制作组配合，强调节目效果。侑焕你这段时间低调一点，不要接受任何采访。”

会议结束后，金大中单独留下林侑焕：“老实告诉我，你喜欢她吗？”

林侑焕没有立即回答。窗外，首尔的夜景灯火辉煌，他想起泰妍在雨中给他录的那段音频，想起她讨论音乐时闪闪发亮的眼睛，想起她在泥潭中不顾形象为他战斗的样子...

“喜欢。”他终于说出口，这个词像一块石头落地，“很喜欢。”

金大中长叹一口气：“我就知道。听着，我不反对你谈恋爱，但现在不是好时机。《Running Man》刚让你翻红，SM那边也不会允许泰妍xi现在公开恋情。”

“所以我该怎么做？”林侑焕声音低沉。

“保持距离，”金大中直白地说，“至少表面上。私下...我管不着，但绝对不能再被拍到了。”

………………

当晚十一点，林侑焕站在一栋高档公寓楼下，帽子口罩全副武装，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他反复查看手机，泰妍最后一条消息还停留在六小时前：「公司不让联系了...对不起。」

电梯一路上升，林侑焕的心跳越来越快。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受欢迎，但无论如何，他必须亲眼确认泰妍的状况。

叮咚。门铃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没有回应。

叮咚。他又按了一次，这次加了一声轻轻的敲门。

终于，门开了一条缝，泰妍苍白的小脸出现在门后。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了很久，身上套着一件过大的家居服，头发凌乱地扎成团子。

“你...怎么来了？”她的声音嘶哑，带着浓重的鼻音。

林侑焕举起蛋糕盒：“听说有人今天没吃晚饭。”

泰妍的眼睛又湿润了，但她迅速低下头让开门口：“进来吧...小心别被拍到。”

公寓比林侑焕想象的整洁，但茶几上堆满了用过的纸巾，电视静音播放着新闻频道——正是关于他们绯闻的报道。泰妍匆忙关掉电视，手足无措地站在客厅中央。

“我...应该先收拾一下的...”

“坐下吧，”林侑焕轻声说，将蛋糕盒放在餐桌上打开，“草莓芝士蛋糕，你最喜欢的。”

泰妍的嘴唇微微颤抖：“你怎么知道...”

“允儿告诉我的。”林侑焕拿出一次性餐具，“她说你心情不好时只吃甜食。”

泰妍慢慢走到餐桌前，看着蛋糕，眼泪突然大颗大颗地掉下来：“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睡着了被拍到...”

“不是你的错，”林侑焕坚定地说，“是那个偷拍者的错，是曝光照片的媒体的错，唯独不是你的。”

泰妍用手背抹着眼泪，却越抹越多：“公司...公司要我发声明否认...说我们只是普通前后辈...还让我暂时不要和你同台...”

林侑焕的心像被揪了一下，但他理解SM的决定：“我们公司也是这么要求的。”

“可是...”泰妍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们明明...”

“明明什么？”林侑焕轻声问，心跳如雷。

泰妍却突然退缩了，低头用叉子戳着蛋糕：“没什么...就是...觉得对不起你。连累你也被骂。”

林侑焕叹了口气，绕到泰妍身边蹲下，平视着她的眼睛：“泰妍，看着我。你不需要为任何事情道歉。那些骂你的人根本不了解真相，也不值得你难过。”

“可是评论里说的那些话...”泰妍的声音几乎听不见，“说我倒贴，说我配不上你...”

“胡说八道！”林侑焕忍不住提高了声音，随即又压低，“泰妍，你是少女时代的队长，是OST女王，是无数人心中的偶像。能认识你是我林侑焕的荣幸。”

泰妍怔怔地看着他，眼泪暂时止住了：“你真的这么想？”

“当然，”林侑焕认真地说，“我手机里存着你所有的歌，连《如果》的de版都有。”

这个意外的坦白让泰妍睁大了眼睛：“de版？那个连粉丝都不知道！”

“我...有个朋友在SM制作部工作，”林侑焕有些不好意思，“听说我喜欢你的声音，就偷偷发给我了。”

泰妍突然破涕为笑：“原来你早就...那为什么不告诉我？”

“怕你觉得我是奇怪的粉丝。”林侑焕也笑了，伸手轻轻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痕，“就像现在这样。”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变得微妙起来。泰妍的呼吸变得轻浅，而林侑焕能清晰地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泪水的咸涩。

“我...我也看过你所有的节目，”泰妍小声承认，“从Real4时期就开始了。允儿经常带你的现场视频回宿舍...”

林侑焕的心跳漏了一拍：“所以那天在音乐银行后台...”

“不是偶然。”泰妍的脸红得像桌上的草莓，“我特意让允儿安排我们见面的。”

这个告白让林侑焕胸口涌起一股暖流。他小心翼翼地握住泰妍的手：“那...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泰妍的手指在他掌心微微颤抖：“公司说...”

“先不管公司，”林侑焕轻声打断她，“就你和我，金泰妍和林侑焕，我们想要什么？”

泰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直视他的眼睛：“我想要...继续和你聊天，分享音乐，偶尔见面...即使要偷偷摸摸的。”

“即使被全网骂也不怕？”

“比起不能见你，”泰妍的声音坚定起来，“我宁愿被骂。”

林侑焕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他轻轻将泰妍拉入怀中，感受到她瞬间的僵硬随即放松，小巧的身体完美地契合在他胸前。

“那就这么说定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我们低调但绝不断联。”

泰妍在他怀里点点头，头发蹭得他下巴发痒。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窗外的首尔灯火通明，而在这个小小的公寓里，只有蛋糕的甜香和彼此的心跳声。

……………

接下来的两周，两人表面上确实“保持距离”。泰妍跟随少女时代前往日本进行短期宣传，林侑焕则投入《Running Man》泰国特辑的拍摄。但每天晚上，当工作结束后，他们的kakao talk总会准时亮起。

「日本好热，妆都花了T T」泰妍发来一张自拍，背景是东京塔，她的刘海因为汗水贴在额头上。

林侑焕笑着回复：「还是很美。泰国这边太热了，今天拍追击游戏差点中暑」

「小心身体啊！记得喝姜茶！」

「遵命，金队长。」

即使隔着时差和距离，这些简单的对话也成了两人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林侑焕开始收集各地的明信片，写上简短的歌词或旋律，寄给泰妍；而泰妍则每到一地就录下当地的声音发给他——东京的雨，大阪的风，京都寺庙的钟声。

与此同时，绯闻的热度渐渐消退。SM和SBS的联合声明起了作用，加上两人刻意避开的公开互动，大多数粉丝接受了“只是朋友“的说法。只有极少数敏锐的网友发现，林侑焕在最新一期《Running Man》中回答“理想型”问题时说：“喜欢声音好听、热爱音乐、有点小固执的人”，而泰妍在日本的电台采访中提到：“最近常听《Running Man》某位成员的OST，唱功被低估了”。

这些微妙的信号，成了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小游戏。

泰国拍摄的最后一天，林侑焕收到了泰妍的长消息：

「明天就回首尔了！有个好消息和坏消息...好消息是我们拿到了两周的休息期！坏消息是...公司临时安排我去LA参加一个音乐制作项目，后天就走...要一个月才能回来T T」

林侑焕盯着手机屏幕，胸口泛起一阵失落。一个月...他们才刚刚确定心意，就要分开这么久。

「什么时候的飞机？」他回复道。

「后天上午十点。允儿说可以帮我打掩护...如果你明天晚上有空的话...」

林侑焕立刻明白了她的暗示，心跳加速：「把地址发我，晚上八点见。」

放下手机，林侑焕望向窗外泰国湛蓝的天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无法想象没有金泰妍消息的日子该怎么过了。这种感情来得又快又猛，却无比自然，就像呼吸一样不可或缺。

………

回首尔的飞机上，刘在石坐到林侑焕身边：“最近心情不错啊，和这里的风景有关吗？”

林侑焕笑着摇摇头：“只是工作顺利而已。”

“是吗？侑焕啊。”刘在石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我听说...某位女团成员明天要去LA了？”

林侑焕差点被口水呛到：“哥怎么知道的？”

“这个圈子没有秘密，”刘在石拍拍他的肩膀，“尤其是当两个经纪人互相认识的时候。”

林侑焕顿时紧张起来：“公司那边...”

“放心，哥不会说出去的，”刘在石调皮的眨眨眼，“年轻真好啊。不过要小心，别再被拍到了。”

飞机降落在仁川机场时，林侑焕迫不及待地打开手机，泰妍的消息立刻跳出来：

「准备了惊喜给你~今晚见！」

配图是一张模糊的料理照片，看起来像是某种汤品。林侑焕微笑着保存了图片，心中充满期待。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个“惊喜”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而且将彻底改变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