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瑶心弦未动,但点点头:“先说。能帮,我会帮。”
繁缕听从徐醉茗的建议,将事情的前后因果全盘托出,最后,空气停滞在了两具身躯之间。
再片刻后,繁缕听到了娇柔女声冲破帏帽的阻拦,落在了自己耳里:“那座暗牢里,确实关了一个男人,手臂上画着一根权杖的刺青,权杖上缠绕着很多……草?总之是类似的植物。”
“那是神农杖。”繁缕撩开衣袖,在她的小臂上亦有北冥瑶那日在暗牢里看到的刺青。
北冥瑶终于确定,这场屠戮灭谷事件后一定藏着更深的隐情,十有八九和朝局有关。按理,她应该尽快通告家中,但不知为何,现下她只想忽视。
“男人被下药昏睡,但我进去时刚好是他的苏醒时间,”北冥瑶详细回忆道,“他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不知自己从何来又要到哪里去,他每日只有两个时辰的清醒时间。他告诉我,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暗牢里,偶尔会和郡主清荷出行,替侯府替郡主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北冥瑶抬脚,反过来逼近繁缕,语气幽深:“繁缕,他杀了很多无辜之人。”
繁缕转过身去,在漂泊江湖寻找师兄踪迹的年年岁岁里,她无数次想过这个可能,但当听到时,她的心还是会剧烈猛颤、手指还是会因为绷紧而泛白。
北冥瑶不再能看到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坚定的声音——“我会带他走。我们会去隐居。将军,人的心是偏的,我做不到像你那样大公无私。告辞。”
繁缕和珑骨没有上船,她们走上了徐门弟子们刚刚踏过的路,步履匆匆但不虚浮,很快消失在北冥瑶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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