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雨夜秘道

我蹲在东宫茅坑里研究《大清防刺客指南》，暴雨把恭桶敲出《将军令》的节奏。

小顺子举着油灯冲进来时，我正用夜壶改装的“金属探测器“扫地面——别问为啥探测器会滴滴响，昨儿老八派人往粪坑扔了二斤铜钱诅咒我穷死。

“主子！密道……密道里有鬼火！“

小太监哆嗦得像筛糠，补丁棉袍往下淌水，在青砖地上汇成条迷你黄河。

油灯照着他惨白的脸，活像刚从井里爬出来的贞子小哥。

我拎着裤腰带蹦起来，后腰撞翻自制硝酸钾储存罐。

蓝火“噌“地窜上房梁，差点把“正大光明“匾额燎成“正大光腚“。

梁上老鼠吱吱骂街，集体表演高空跳水，有只精准落进我后颈，冰凉的爪子挠出五线谱。

“带路！“我抄起铜烛台当武器，烛泪滴在手腕上烫出个笑脸疤，“让本宫会会这位偷渡的贞子小姐姐！“

密道入口藏在拔步床底，青砖上还粘着去年打翻的杏仁酪。

我举着夜壶探照灯（原理是在夜壶里塞三十根蜡烛）往下照，台阶缝里钻出簇白毛——正是戴梓被流放前掉的头发。

这老爷子连脱发都脱得这么有学术气息，每根发丝都打着卷儿，活像被微积分公式烫过。

“主子，这甬道通哪啊？“

小太监举着扫帚当盾牌，扫帚苗上还粘着上个月打死的蟑螂精，六条腿在风里晃悠得像在跳机械舞。

“按《清宫逃生指南》记载，“我摸着墙上的抓痕——那是我穿越第一晚用金簪刻的SOS，旁边还画了只竖中指的乌龟，“往左是御膳房，往右是敬事房，直走的话……“

“轰隆！“

雷声炸响的瞬间，探照灯映出前方金灿灿的库门。

门环上挂着把铜锁，锁眼被蜡油糊得严严实实——内务府那帮孙子贪污都贪出行为艺术了，这他妈是防贼还是防自己？

锁头上还刻着“廉洁奉公“四个小字，每个笔画里都嵌着银丝。

我掏出硝酸钾瓶子往锁上倒：“小乖乖，给你来个化学美容……“

“主子！有动静！“小太监突然拽我后襟。

转角处晃来盏灯笼，守卫的哈欠声混着屁响由远及近。

我秒贴墙cos壁虎，屁股却卡在戴梓刻的数学公式里——“∫x2dx=1/3x3+C“，这老爷子流放前还在研究微积分？

墙缝里还塞着半截炭笔，笔杆刻着“戴梓赠有缘人，解出此题可获火铳图纸“。

守卫的牛皮靴踏过水洼，溅起的泥点子精准命中我人中。

眼看他腰间钥匙串叮当作响，我急中生智甩出裤腰带——上回从老十那顺的镶玉腰带，玉扣“当啷“砸中他涌泉穴。

“哎哟卧槽！哪来的暗器！“守卫抱着脚单腿蹦迪，灯笼甩出去烧着了裤裆。

他边拍火苗边嚎：“走水啦！快来人……“

小太监一个箭步冲上去，从怀里掏出珍藏三天的臭豆腐怼他鼻下。

守卫白眼一翻，直挺挺栽进污水坑，嘴里还嘟囔：“这味儿……怎么比惠妃娘娘的胭脂还冲……“

踹开库门的瞬间，银锭堆成的山晃瞎狗眼。

我摸着永乐年的官银，冰凉触感激得浑身哆嗦——这要是熔了做子弹，能喂饱十挺加特林！

角落里躺着本泛黄笔记，封面用满汉双语写着《关于连珠火铳的若干构想——戴梓绝笔》，书页间还夹着根疑似鼻毛的硬物，旁边批注：“此毛取自兵部尚书鼻孔，彼言火铳不如弹弓。“

“卧槽！机关枪设计图！“我抖开图纸，膛线剖面图画得比王小胖的数学作业还工整。

戴梓在备注栏吐槽：“若得精钢三斤，何惧罗刹鸟铳！奈何某侍郎曰：此物伤天和，不如绣花针。“

页脚画着个竖中指的简笔画小人，旁边题诗：“满朝庸才皆饭桶，不如回家种大葱。“

脑内突然炸响防空警报，9527的机械音带着哭腔：

“警告！检测到超前科技！亲若敢造加特林，本机就启动自毁程序，啊啊啊！背景音乐自动切换《凉凉》！“

“至于吗！“我对着空气竖中指，“我就看看，又没真造……最多做个呲水枪！“

“戴梓同志怎么没的，您心里没数？“系统弹窗蹦出鲜血淋漓的提示，“历史修正倒计时：10、9、8……建议立即撕毁并高唱《向天再借五百年》谢罪！“

我咬牙把图纸塞进臭豆腐罐子，撕碎的动作比分手撕情书还狠。

纸屑纷飞中，戴梓的笔迹在脑海自动生成PPT：膛线角度32.7°（配图：三角函数cos演示），弹匣容弹量28发（附赠打算盘教学视频），火药配比……（此处被马赛克）

“主子！有蛇！“小顺子突然尖叫。

青鳞小蛇从银锭缝钻出，吐着信子往我裤裆游。

我抄起银锭砸过去，五十两官银“咚“地嵌进墙里，蛇没砸中，倒是砸出个暗格——里面躺着戴梓私藏的迷你火铳模型，只有拇指大，却精密得让我泪流满面。

扳机刻着“轻轻按“，枪管篆书“崩你丫的“，填弹口仅容一粒芝麻——这玩意儿也就够崩飞老八的假发片。

“这老爷子要是穿越到现代，妥妥的军火商啊！“我把模型塞进袜筒，转头撞见更惊悚的——格尔芬举着火把站在库门口，络腮胡上粘着三片烂菜叶，活像从垃圾堆爬出来的钟馗。

“殿下……在数银子？“他牛眼瞪得比银锭还圆，刀鞘上还挂着条咸鱼——正是我方才扔的“老鼠罪证“。

“本宫夜观天象，发现库房有老鼠！“我拎起咸鱼当教鞭，“瞧瞧，都偷到海产品了！这鱼眼里藏着八爷党的阴谋！“

说着掰开鱼头，两颗琉璃眼珠“啪嗒“落地——里面竟嵌着微雕“八“字！

格尔芬的络腮胡抖了三抖：“臣这就去禀告皇上！“

“别！“我一把搂住他脖子，“皇上日理万机，这种小事……“袖中迷你火铳“咔嗒“滑出，正巧抵在他护心镜上。

空气凝固了。暴雨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格外清脆。

格尔芬缓缓低头，盯着那根牙签大的凶器，突然爆发出蒙古汉子特有的豪迈大笑：

“殿下这东西……挺别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