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化学开课

我蹲在乾清宫的蟠龙柱上嗑瓜子，脚边摆着个夜壶改装的蒸馏器。牛皮刚送来的生川乌在壶嘴里咕嘟冒泡，药香混着硫磺味熏得梁上燕子直撞柱子。

“主子！八爷的人在碧螺春里加料了！“李卫顶着爆炸头窜进来，补丁裤腿上粘着可疑的白沫，“小顺子那崽子手抖得跟筛糠似的，砒霜撒了半罐在茶托上！“

我吐出瓜子壳，精准击中三丈外的铜鹤香炉：“慌什么？这叫瞌睡送枕头！“说着掏出自制试纸往茶汤里一蘸，纸面瞬间泛起诡异的彩虹色，“瞅见没？老八连投毒都偷工减料，这纯度还不如街边耗子药！“

辰时三刻·太和殿

我跷着二郎腿坐在御案边缘，面前摆满瓶瓶罐罐。

胤禩的湘妃竹折扇有节奏地敲打掌心，翡翠扇坠在晨光里晃成催命符：“二哥这摆摊卖药的架势，倒比天桥把式还热闹。“

“八弟这是羡慕爷的副业？“我甩出银针扎向茶盏，针尖在众人注视下缓缓发黑，“来来来！免费化学公开课——第一讲《论砒霜的十八种劣质表现》！“

康熙的翡翠扳指在龙椅上刮出刺耳声响：“保成，朝堂不是你的炼丹房……“

“皇阿玛圣明！“我顺势滚下御案，袖中抖出半截川乌，“儿臣正要禀报——有人用这等下三滥毒药污我大清皇室！“突然掰开药材露出夹层，里头赫然是胤禩别院的火漆印，“您闻闻这味！正经砒霜该有淡淡的杏仁香，这玩意倒好，掺了五成观音土！“

胤禟的护甲“当啷“撞上殿柱：“血口喷人！“

“九弟急什么？“我抄起蒸馏器往琉璃盏倒出褐色液体，“来！现场还原作案过程！“液体遇空气瞬间沸腾，蒸汽在空中凝成个Q版老八偷摸下毒的动画，鼻孔还喷着“诚信经营“的弹幕。

三阿哥胤祉凑近观察时，我反手往他茶里滴了试剂：“三哥尝尝！这是解毒剂！“话音未落，茶汤“噗“地喷出三尺高的绿色泡沫，糊了他满脸青春痘。

“护驾！太子要弑君！“胤禩的门客刚喊出声，我甩出试纸贴他官服上，遇汗显出一行朱砂字：“八爷门生，买砒霜送假发“。

混乱中小顺子突然窜到御前，“扑通“跪地狂磕头：“奴才招！是八爷让在茶里加……“话到半截突然噎住，这货脸色由白转青，哆嗦着从怀里掏出药包往嘴里塞。

“快拦住他！“李卫一个飞扑却撞翻蒸馏器，药汁泼了胤禩满身。小太监趁机吞下“毒药“，结果“嗝“地打出个麻辣味的饱嗝。

全场死寂三秒。

“啊呀呀！毒性发作了！“我捶地干嚎，“快看他的面色！“只见小顺子脸颊泛起潮红，突然“噗“地放了个九曲十八弯的响屁，裤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成气球。

“这、这是……“康熙的龙须抖成波浪线。

“最新款含笑半步癫！“我掏出夜壶造型的解说板，“采用巴豆精华搭配戴氏益生菌，专治便秘与口是心非！“话音未落，小太监“嗷“地窜起三尺高，黄白之物从裤脚激射而出，在九龙柱上绘出幅泼墨山水。

粘杆处侍卫集体后撤，有个愣头青踩到药汁滑倒，官帽飞出去正巧套住胤禟的金丝蟒袍。

李卫趁机推出粪车改装的“证物陈列车“，掀开红绸露出三百包劣质砒霜，每包都印着“八爷严选“的蛤蜊印章。

“皇阿玛明鉴！“我跪地滑铲抱住龙腿，“儿臣愿为八弟试毒自证清白！“说着抄起药包就往嘴里倒，嚼得嘎嘣响：“嚯！这沙粒感，这涩味——老八你掺了三成观音土！“

康熙突然剧烈咳嗽，痰盂里飘出半片没化的冰片：“胤禩！你当朕是……“

“儿臣冤枉！“胤禩的假发被冷汗浸透，“定是有人调换银针……“

“说到银针——“我拔出靴筒里的十八根试毒针，“请诸君欣赏魔术戏法《黑与白的艺术》！“针尖依次插入不同茶盏，在胤禛面前那杯时突然泛起青灰色。

四阿哥眉毛微不可察地动了0.1毫米。

申时·天工院废墟

牛皮蹲在蒸汽机残骸上调试新装置，羊毛卷乱发里别着十七八根银针：“殿下，臣验过了，四爷调的包是把铁针镀了层锡。“

“意料之中。“我往蒸馏器里倒着巴豆粉，“老四那闷葫芦，连造假都讲究实用主义。“

突然梁上传来异响，李卫甩出弹弓打落个黑衣人——这厮怀里揣着《毒经》与胤禩的密信，信上画着潦草的银针结构图，边角还粘着半块没吃完的绿豆糕。

“主子！八爷要毁尸灭迹！“李卫扒开黑衣人衣领，露出脖颈处“精忠投毒“的刺青，“哟，还是情侣纹身！旁边这串小字是……''''八爷VIP客户七折''''？“

我往黑衣人嘴里塞了颗“真心话大药丸“，这货顿时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八爷在通州有个假药作坊！专给宗室老头们配延寿丹！昨儿还让我往十四爷的跌打酒里掺辣椒水……“

月光漫过宫墙时，牛皮调试的“自动投毒检测仪“突然轰鸣。

铁皮怪物喷着彩虹烟雾，在夜空拼出“化学改变人生“六个大字。我蹲在废墟上啃着砒霜味柿饼，看粘杆处的人马举着火把冲向八爷别院——那方向隐约传来瓷器碎裂声，混着老八的咆哮飘过三重宫墙。

护城河漂来盏河灯，胤祥的字条裹在蜡丸里：“二哥，八哥的假药作坊今日挂牌转让——改卖避毒香囊了。“

我对着波光粼粼的水面举起银针，针尖映出胤禛在文渊阁批折子的剪影。

他手边那盏茶冒着热气，杯底沉着半片没化开的锡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