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基础五行诀与灵植术

杂役弟子想要获得功法，只有一条路——位于外门区域边缘的传功阁。

传功阁是一座三层石楼，外表古朴，却透着一股肃穆之气。阁楼外有外门执事看守，神情冷漠，修为至少在炼气后期。

方源怀揣着自己积攒了整整两年、省吃俭用才换来的三块下品灵石，来到了传功阁前。

灵石，是修仙界的硬通货。杂役弟子每月只有灵谷配给，想要灵石，要么拿灵谷去坊市换，比例极低；要么完成宗门发布的极其繁琐且报酬微薄的任务。方源这两年，除了照看灵谷，几乎包揽了周围区域所有的清扫、挑水等杂活，才勉强凑齐这三块灵石。

“站住！干什么的？”守门执事拦住了他，眼神带着审视。

方源连忙躬身行礼，姿态放得极低：“执事师兄，弟子方源，杂役弟子，想来兑换一部基础功法。”

执事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衣着破旧，修为低微（炼气一层巅峰，距离二层遥遥无期），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例行公事地问道：“可有身份令牌和灵石？”

“有，有。”方源赶紧递上自己的杂役令牌和那三块下品灵石。

执事接过，检查无误后，才侧身让开一条道：“进去吧，只能在一层挑选。选好后，用灵石在书架旁的禁制上兑换即可拓印。记住，不得喧哗，不得损坏玉简。”

“是是是，多谢执事师兄。”方源再次道谢，这才小心翼翼地踏入传功阁一层。

一层空间不大，摆放着十几个书架，上面稀疏地放着一些玉简，散发着微弱的灵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和书卷气，比外面的杂役房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里的玉简，都是些最基础、最常见的功法和法术，如《控火诀》、《御风术》、《小云雨诀》等等，大多是辅助类型，威力不大。而功法类，更是少得可怜。

方源目光快速扫过，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基础五行诀》。

这部功法，是修仙界流传最广、也最廉价的大路货。优点是中正平和，五行属性皆可修炼，不易走火入魔；缺点是修炼速度极慢，威力平平，几乎没有任何特殊之处。对于那些灵根驳杂、又没有其他选择的底层修士来说，这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正好适合方源。他要的就是这种不起眼、不会引人注意的功法。至于修炼速度慢？他有的是时间。

《基础五行诀》的价格是一块下品灵石，简直是白菜价，也侧面说明了它的“垃圾”程度。

方源没有犹豫，拿起记载着《基础五行诀》的玉简，走到书架旁的兑换禁制前。那是一个镶嵌在墙壁里的凹槽，旁边有一个小小的石台。他将玉简放入石台，然后将一块下品灵石放入凹槽。

嗡！

凹槽发出一阵微光，灵石化作点点光芒消散。同时，石台上的玉简也亮了起来，一股信息流顺着方源握着玉简的手指，涌入他的脑海。片刻之后，光芒散去，玉简恢复了原状。

一部完整的《基础五行诀》已经拓印在了他的记忆里。

成了！

方源心中一喜，但脸上不敢表露分毫。他又在书架前徘徊了一会儿，装作仔细挑选的样子，目光落在另一枚玉简上——《灵植初步详解》。

这枚玉简记录了一些基础灵植的种植、培育、防虫害等知识，对于他这个药田杂役来说，似乎有些用处。价格同样是一块下品灵石。

方源略一犹豫。他一共只有三块灵石，换了功法和这本《灵植初步详解》，就只剩下一块了。这块灵石，是他准备用作修炼启动资金的。

但转念一想，自己伪灵根资质太差，就算有功法，单靠每月那点灵谷和一块灵石，修炼速度也快不到哪里去。想要获得更多资源，提升种植效率，或许是条更稳妥的路。

“苟”道的精髓，在于开源节流，更在于未雨绸缪。提升种植技术，增加灵谷产量，哪怕只是提升一成，日积月累也是个不小的数目。而且，掌握一门技艺，总比单纯依赖修为要多一条后路。

想到这里，方源不再犹豫，用第二块灵石兑换了《灵植初步详解》。

拿着拓印好的两部法诀信息，方源恭敬地向守门执事告辞，快步离开了传功阁，心中盘算着如何利用这最后一块灵石和新得的知识。

回到木屋，方源立刻开始研究《基础五行诀》。功法确实简单粗糙，运转路线直白，但比起宗门发的、只有炼气前三层心法的《基础吐纳术》，无疑是天壤之别。

他尝试着用最后一块下品灵石辅助修炼。灵石握在手中，丝丝精纯的灵气被功法引导，涌入丹田气海。

果然，效率比单靠吸收天地间稀薄的灵气和咀嚼灵谷要快上不少！

但一块下品灵石蕴含的灵气也是有限的，仅仅一个时辰，灵石就变得暗淡无光，化作了齑粉。

方源感受着体内增长了微乎其微的一丝法力，不禁苦笑。这条路，果然是任重而道远。

接下来的日子，方源的生活变得更加规律。白天依旧是去药田照看灵谷，但暗地里，他开始运用《灵植初步详解》里的知识。

比如，他学会了观察土壤的湿度和灵气含量，更精准地控制浇水量；学会了辨识几种常见的、会偷食灵谷根茎的土蝼虫，并用最简单的草木汁液制作驱虫剂；甚至学会了在灵谷抽穗时，引导极其微弱的法力，施展粗浅的“催生”效果——这效果微乎其微，外人根本看不出来，但方源相信，日积月累，总会有所不同。

晚上，他则雷打不动地修炼《基础五行诀》和《长生诀》。前者增长法力，后者厚实根基，增加寿元。虽然进步缓慢，但他心如止水，没有丝毫焦躁。

时间一晃，又是三个月过去。

这天，又到了灵谷收割的日子。方源像往常一样，低着头，默默地收割着自己负责的那一小片区域。

这一次，他惊喜地发现，经过他这三个月“偷偷”的精心照料，这一季灵谷的收成，竟然比上一季多了将近一成！虽然总量依旧不多，但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鼓舞。

他小心翼翼地将大部分灵谷藏好，只留下一小部分在竹篓里，准备应对张猛的盘剥。

果然，没过多久，张猛那壮硕的身影便出现在田埂上，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方源，这个月收成怎么样啊？孝敬师兄我的份子，准备好了吗？”

“张师兄，准备好了，准备好了。”方源依旧是那副谦卑的模样，从竹篓里捧出比上次略多一点的灵谷，“多亏了师兄平日关照，这次收成比上次好了一些，这是孝敬您的。”

张猛狐疑地接过灵谷，掂了掂，又看了看方源负责的那片区域，似乎没发现什么异常。地还是那块贫瘠的地，方源也还是那个炼气一层、唯唯诺诺的杂役。

或许真是运气好？

张猛心里嘀咕着，但到手的灵谷比上次多了，他也没理由再找茬，只是例行公事地敲打道：“算你小子识相！好好干，少不了你的好处！”

“是是是，多谢师兄提点！”方源连连点头。

目送张猛离开后，方源心中悬着的石头才算落下。产量增加是好事，但不能太明显，否则必然引来觊觎和麻烦。一成的增长，还在可控范围内，可以归结于运气或者照料得当。

他将藏好的灵谷收起，感受着沉甸甸的竹篓，心中充满了踏实的满足感。

这点滴的积累，就是他在这残酷修仙界安身立命的根本。

然而，方源也清楚，单靠提升灵谷产量，速度还是太慢了。灵谷蕴含的灵气终究有限，想要加快修炼速度，必须获得更高级的资源，比如…丹药。

可是丹药何其昂贵？以外门区域的坊市价格，一枚最低级的“聚气丹”，都需要五块下品灵石，还往往有价无市。

自己这点灵谷收入，杯水车薪。

或许…可以利用《灵植初步详解》里的知识，尝试去宗门后山，采集一些低阶灵草？那些地方虽然危险，但只要足够谨慎，或许能找到新的出路。方源的目光，再次望向了那片连绵的群山